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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145)◆◆◆◆◆◆◆◆
列车上的故事
午餐时,一位山东旅客见我发长肤黑、服装邋遢、不修边幅、与众不同,询问交谈后,他取出青岛啤酒向我祝贺。因我不善饮酒,加之有些晕车,仅喝了大约三分之一瓶就感觉醉意朦胧。全天,也只用了这一餐。
我的确是个不会享福的人:再好的烟、茶、酒对我都没诱惑力;乘坐汽车、火车、轮船,飞机都感到头晕难受。要不是前晚没睡觉,昨晚肯定彻夜难眠。
心想看看书报或整理一下日记,却难以振作精神。绝大部分时间如同盲人似的紧闭双眼,烦躁地收听着周围各种声音。坐车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活受罪!
经过一个昼夜,列车抵达全国之行第四天曾经到过的城市——山城重庆。转车前,重庆站的工作人员又热情地为我签字留念。
深夜零点,成渝线612次列车向着成都方向缓缓的开去。
这是一列仅有一节乘客车厢,其余全是靠窗有一长排硬坐但无扶手也无小桌的那种“邮件车厢”。数百旅客怨声载道,大呼上当受骗。途中开水供不应求,后来连炉火也熄灭了。没有饭菜供应,只有面包……
一些精力旺盛,偏好挑剔的旅客为此编了顺口溜以示抗议。他们一遍又一遍的齐声喊着 :“小特快,像闷罐;老停车,慢!慢!慢!没得座,不报站;没得水,不卖饭;饿起病,要住院;国家穷,没得钱。成渝线,太操蛋……”后来竟然形成几十人参与的集体朗诵,除了多数人以抑扬顿挫地四川话念唱,中间还夹杂着几个普通话腔调。真是新鲜有趣!
当然,以上情况偶尔发生倒情有可原,若经常出现那就实在欠妥。
夜里,自行车与我同享“大卧铺”。几位不怕脏的旅客也仿效我,躺在列车地板上舒舒展展地睡了一觉。
早上,许多昨夜发牢骚的乘客仿佛突然之间发现了我,他们好奇地围着我问这问那,请我讲述旅行情况。
当我滔滔不绝地谈起途中经历时,短时间里好像忘了是在车上,晕车的感觉大大减轻。是适应了坐车还是洋洋得意的精神因素?恐怕两者兼而有之。
听过我的演讲后,大家又感叹道:“这趟车真是坐得不冤枉”。夜里的牢骚和不快都烟消云散了。
下午三点半,列车准点驶入了成都车站。
四点钟,我平安地、突然地、令所有人均感惊喜地回到了家中亲人们身边……
历时九个月零十天的全国旅行,终于胜利地结束了。
由于今天也只吃了一餐,到家后,居然还剩七角钱!
1月21日-23日 (乘火车1774公里+504公里)骑行4公里 回到成都市玉泉街18号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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