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九年十二月中穿越越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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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细孔的滴漏容器，里面有一个量度芯轴，表示应该放入的咖啡粉的多少，然后又加上一个内盖压住这些咖啡粉，这内盖上也竖有一个芯轴，让你可以掌握倒入热水的升量，以免咖啡太淡或太浓，最后上面有一个盖遮住整个钢杯，不让热量快速跑掉，以使咖啡免失香味。这小小泡咖啡容器慢慢点滴已能使你平心静气耐心等上几分钟，那样的心态，才可细品咖啡。这少女有着充足的日光沐浴下的幽黑皮肤，反衬着一双明眸与整齐皓齿，有着乡村女孩特有的美丽纯真。我真纳闷为何越南人都笑得这么甜?我连声用越南话说“CAM ON” (谢谢)。并用英语说了句“You are a beautiful girl!”。从她表情上看似乎听懂了我在说她好话。旁边的母亲见我夸她宝贝女儿，更是喜笑颜开。她走过来递上一壶香茶，用浅短的英文告诉我，她有两个女儿，这个是大女儿快十七了，小的还只三岁，她指了指里屋暗角的摇篮。我这才知道这里是祖孙女四个。她问我是不是考瑞亚人(KOREA)，今年多大年纪了？韩国人近年来在越投资很多，越南人总认为他们很富有，喜欢骑脚踏车玩高尔夫之类的。我告诉她我是中国人，今年已四十五岁。她惊异的不敢相信。而后，她笑着对她年迈的老母说，意思是我年龄太大了，不然的话把她女儿嫁给这个外国人。接着这母女俩轰堂大笑。旁边少女有点羞涩不好意思。我很震撼，她们全无祖孙三代那种辈份之隔，竟可拿婚姻这神圣话题，当着年龄悬殊，体形迥异的外人，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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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忌的轻松开玩笑，口气又还是那么的平等，毫无辈份长幼之分。我觉得很难为情，这离我受的道德教育有点离谱，我装作不懂她们在说什么，指指面前的杯子伸出两指说：害干（两份）。咖啡确实很特别，我是海胃，平时饮水很多，这细巧小杯的不够。老板娘很开心，我促成了她今天的第一单生意，而且是吉利的双数。第二杯很快上来。
我很快就喝完了这两杯，再喝了二大杯花茶漱口。人顿觉精神大振。口袋里总共还有三万盾，一张蓝色的塑币是二万，另一张一万的是黄褐色的。咖啡每杯八千盾，两杯共一万六千盾。我挑了那张蓝色给了那女孩。那女孩用双手接过，转身去向她母亲找零。我没等她回来，就上车告别了快乐的这家人。
一路向南，久违的阳光非常的充足，一会儿就汗流浃背，身体就象被雨浸得软湿的大地一样逐渐硬朗起来。我现在已确信我从感冒的边缘走了出来。只有肩伤还在隐痛，但人没倒下，情况已好很多了。不同于前两天，去蚬港的路建在海岸旁，但另一边却是青山，感觉空气清新氧分充足，骑车不觉得累。又加上山景变幻，心情也随之峰回路转，焕然一新。
路边时见山里的妇人，在拔毛卖着一种拳头大小斑鸠。这里这种鸟很多，也谈不上是要保护的濒危野生动物。一串串的被挂着称斤卖，价格不是很贵。看着如同拔毛斗鸡袒露红嫰肌身，即使象我缺少仁慈的心，也觉得残忍，再便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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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会去买这种东西。路边还有一瓶瓶列着的起初我还以为是蜂乳补品或自己酿的土酒之类的，后来一问才知道这是当地土制的一种美容品。旁边写着全是越文说明，我一点看不懂，又怎敢要。前几天下雨，相机要被雨淋拿不上手。今天野味美霜，我可多照几张。
前面路边有群骑着牛的小孩，见我过去，他们居然可站在牛背上摆着不同的姿势而不会摔下来。我觉得这很精彩，就拿出相机照起来。谁知刚照了两张，这些小孩就从牛背上跳下来，伸手向我要Money。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是在路边等候外国人拍照挣小费的。我伸手就把口袋里那张一万给了那个最小的孩子。谁知他们是自管自的，另一个稍大的表演的更卖力，他理应得到嘉奖的，可我翻了所有袋角包底都找不到越盾，只有百元绿钞了。那男孩难过得眼泪快掉下来了。他在这里等了很久了，这里游客又不多，我在路上还没见着一个外国人。我只能说“SORRY!”。安慰他下次再路过这里定会给他补偿。他还是很失望地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我心里有些愧疚，我也不知道这个“下次”是什么时候？
骑出十多里，前面隐约出现两个黄点。又不像是摩托车，因为机车的身形要大而快点。等我迎面骑近，这才看清是两个西洋男人，和我一样是单车族。那黄点原来是两个漂亮显眼的骑行驮包。中年模样的前面领骑，年青的在后面跟得很急。他们埋头骑车根本没注意到我，连个招呼也没打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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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骑车经历中还是极少碰见的。我想他们也不会看见前面骑牛表演的越南小孩了。那些小孩这次又没着落了，不免有些内疚。转头又一想这里景色非常好，也许还会有很多骑车旅行的人。
又过了个把小时来到一个小镇，这是个建在海湾边的小村落。骑了这么多天，从地图上看一直顺着海岸线南下，今天才真正看到了海，心情异常激动。莫名的徒增许多劲力，踏频也似乎了迎合大海的浪潮。穿过镇就看见一座大桥飞立。我看了路牌上面标有离岘港还有十五公里，但禁止非机动车上高架过隧道。看了感觉好象自己被歧视一般，心情又沉重起来。失望和失落又能如何？只好走边上的老公路盘山而上。
上坡很陡，我作好了长时间爬坡的心理准备。昨晚睡得不错，只是肩伤有点碍事，其它都不怕。
刚转上几百米，就看见了美丽的大海。我这才回头看清，原来一路来都是依着白色海滩，只是几百米的沙丘挡住了我的视线。心情一阵狂喜，到越南已骑了上千公里，就光这条沿着海岸的盘山公路就没让我白来。我突然记起，这段路毫无疑闻就是著名的被美国地理杂志评为一生要去的五十个地方。而这座伸入大海的青山想必就是海云岭了。
老天眷顾我这踩踏累人，自然之神展现了它最美好的一面。阳光明媚，环宇是那样的空明。碧绿的山岭，湛蓝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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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蔚蓝的天空，竟无一丝云彩。海云岭上竟无云！在这大自然中，人是那么的渺小，人类的出现在宇宙中也不过一瞬间，人类为何还有那么多的奢求？为何还争权夺利？为何还要自相残杀？为何还要自相奴役，自相过不去？
越南一直有美丽国度的美誉，到这才知此言非虚。坡有十多公里长，我骑得很慢，边走边看，骑车在这时已不再是主要。马路上偶尔有机车经过，汽车全从隧道直接去岘港了，那要近二十多公里，没人愿意再走这远的老路。拜托，就是没人这里才更静更美。远处有个山涧，流水淙淙。我嗓子快冒烟了，忙把车靠在路边，疾步跨入小溪。天水甘洌无比，我喝了个痛快，还装满了水壶。
补足了水分顿觉神清气爽，我决定不着急走，如此仙境，不多呆会真得不舍。不用取景，随便向哪个方向按下快门，就是一张美照，这才是完美。我不停按快门，拍了好几十张，但还是觉得无法带走这里的全部美。我想在这休息一下，就着防护栏面向大海靠坐。天空澄明只有海鸥在翱翔；大海以它固有节奏拍击着海岸；十二月的热带季候风不再肆虐，轻轻送来咸湿的凉爽。如若让我在这建个小屋，我定会住上很久！这等美景，我不明白为何这里唯我独在，人类其它分子都上哪去了？
置身这童话般美丽的地方，仿佛回到了儿时梦见的世界；大自然造化，荡尽尘世的浮躁，涤除我灵魂深处的污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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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眼听着海浪声，不知不觉昏昏睡去。
一声嘶鸣惊醒了我。伴随着杂沓的蹄声，我扭头望去，原来是一群黑毛羊群，大大小小走上山来，远远的有一牧人尾随。我朝那牧人挥挥手，他竖起大拇指，还我一个友善微笑。我揉揉醒忪睡眼，赶忙起身。我不知睡了多久，我记起还得赶路。
眼前延伸的马路非常平整，缓缓而上，没有他人，我独自拥有着这一切。很难再寻到比这还好的骑车环境了。踩过这路真是一生的荣光和满足，越南之行至此已满溢而不虚此行。二小时后，我终于克服炎热，胜利抵达山顶。虽累但还有一种不舍感，真不希望这坡就此终结。
下坡时人非常轻松，大有苦尽甘来之意。清风透袖，两耳生风，不用吹灰之力。上山只是有点累而已，但下破却是一个急弯连着一个，险象环生，稍有不慎，难免葬身万丈沟壑。把握好刹车和龙头，生死攸关，不能有一点分心。
在平缓之处偷眼望一下闪现而过的葱绿小岛，那静卧的沙滩，缭绕着海岸，构勒出世上最自然的线条。感觉如同在环千岛湖！如果有机会，下次从南往北再骑一次，相信还会有非凡的体验。
下坡十五公里只用了刻把钟。气候有了明显的变化，我的肌肤感觉到日光有些灼热，如同过了海南的牛岭，又是一重天。转过一个海湾，经过一个铁桥，看到路边有海鲜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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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涎难忍。树影斜投，已过午饭时间，早已饥肠辘辘。遂决定下车弄点海鲜尝尝。
青壳螃蟹不是太肥，要五万盾一公斤，也不去管它了，挑一个大的就是。另外又要了一大盆很便宜的墨色蛤蜊，我头一次见识这种黑色贝壳。路对面卖啤酒饮料的老太，很乐意为我加工煮熟。老太生火起炉，动作麻利，不多会便烧水开煮。她用一个布袋装块冰，然后用圆型红木棍，把冰砸个粉碎。然后放入杯子，倒上一罐《333》啤酒递上。我马上去接住，刚喝了几口，那个青蟹也煮熟上来。我用手剥开，肉很少，全是一泡水。现不是吃蟹时节，品尝一下鲜味，也该知足了。黑蛤上来贝肉已全部脱落，不用费力去刮，一大堆蚬壳才小小一丁点肉，但入口还是蛮鲜的。这哪里够吃？看见老太太的娇孙女在一旁盯着我，我就筷子夹了些蛤肉给她，谁知她笑眯眯的死活不肯吃。
说实话，吃完这满盆海鲜，一点也不能裹腹充饥。但聊胜于无，总比没吃好！我只能喝掉几杯啤酒，碳水化合物能快速补充能量。结账时，我多给了点钱给老太，她枯瘦的老脸上，眼珠灵动，表示了她的感激。她随即从这叠钱中抽了一张一万的给她五岁小孙女，那小女孩马上高兴双手接过。这笔生意居然她也有份？她小小年纪已知金钱的用处！老太在整理碗盘时，发现桌角有块遗漏的蛤肉，她拿起在清水里涮了下塞向女孩嘴里，那女孩这次却张口吃了。嚼得非常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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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一脸的满足。多乖的小孩啊！我拿起相机，为她照了张相，她依然笑靥盈盈。
傍晚，我到了被《福布斯》杂志选出的全球十大最优美海滩之一----会安的东海海滩，晚霞中的超五星级的The Nam Hai 度假村，静谧美丽。我没有入住这昂贵的酒店，而是就近找了个干净的小旅馆寄宿。然后步行去千米沙滩，享受一下海风，泡一下海水。
2010年元旦，越南人如同全世界其它民族一样沉浸在迎接新年的喜庆中。而我不复儿时热情，对过节已无感觉。时间从来都是连贯的，节日如同其中标点，只是人们自己添加的。我不会像别人那样去庆祝狂欢，我照样赶我的路，继续我的行程。
有个地方倒是觉得去多次也值，那就是被誉为古代“海上丝路”的会安（HOI AN）古镇。上次来时的情景还记忆犹新。那保存得十分完好的古民居，如同江南的古镇的宅院；尤其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镇上的华人会馆，诸如福建会馆、潮州会馆、中华会馆、琼州会馆、广肇会馆等，你不得不钦佩漂泊海外的华人的团结，在和衷共济这一点上丝毫不亚于以此著称的犹太人。会安的中式砖瓦建筑，在当时还是茅蓬木楼的越南，算是豪华都市了。古时繁荣的商埠，吸引来自各方黄肤碧眼巨贾，入驻置业。市面上各种银号饭馆应有尽有，戏院青楼样样不缺。当时会安是占婆国最重要海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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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享誉东南亚，繁忙如现时的新加坡和香港，地位如同中国的上海，越南的西贡。
我记得上次是晚上到的，留宿在镇上一家挺不错的二层旅馆。第二天早晨，我没有像其它外国游客一样租自行车，因为镇很小，我决定环镇跑歩。道路非常干净，街上已不复古时的喧嚣。脚步声街井回荡，至今余音绕耳。更记起不忘的是河边的鱼市码头。桅杆林立，渔船载来各种鱼货，满地堆放。记得当时我尽挑一些不知名的从未吃过的虾蟹，在就近街角小肆加工烹蒸。再要上一扎冰啤，在古老不变的东南信风吹拂下，箸杯小斟。大饱口福同时，感觉自己俨然做了回旧时日进斗金的掌柜。
不过，由于这次行程较紧，我不打算去会安，而是决定去离这还有六十公里开外的越南的“吴哥窟”------美山圣地。以前曾擦肩而过，没有去成这个热带森林笼罩下的神秘塔寺区，一直是个遗憾。
来到美山才知密林深处的占婆塔，远不如我去过的用巨石建造的吴哥窟来得雄伟。但它比吴哥还早，建于公元四世纪。美山古寺是古占婆国印度教的遗址，其中大部分寺院和宝塔用来供奉湿婆神和国王。其中，不仅有类似于敦煌的飞天，还有号称“东方维纳斯”的女神石雕和非印度教的释迦牟尼和菩萨。
位于越南中部的占婆王朝，曾经与在暹粒（SIEM RE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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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建吴哥窟的真腊王国，以及在印尼爪哇兴建婆罗浮屠佛塔（BOROBUDUR）的诃陵王国并称为“东南亚三大古代王国”，不同的是它是一个母系社会，前几天见到的卖柴妇女便是它的后裔。美山遗迹是在占婆王朝消亡两百多年后的一八八五年，如同发现吴哥窟一样也是被一个法国人无意间偶然发现的。
参观美山古刹除了惊叹越人精湛的砌砖建筑艺术的造诣外，你不可能对那勃起雄立的石雕阳物及有着美妙身材亭亭玉立的女神塑像视而不见。令人愤懑的是美女的头颅已被法国殖民者砍下掠走，据说是被运到巴黎去炫耀和展出。美女项上的断痕，永远记录下这一强盗行为。凝神这些赤裸的两性雕塑，你丝毫看不出个中有何淫秽和羞耻感。因为那时的人本就是衣不蔽体的，全是“天体主义”的古人，哪来今人的有伤风化之说？占婆人郑重地把性置入寺庙膜拜，是对造物主的虔诚祈求，率真地表达了生存繁衍的本能愿望。在当时物质生活遗乏的时代，善男信女们倾其所能地投入人力财力，用当时最先进的技术，建立恢宏庙宇，以换取灵魂的安慰和精神上寄托。以前我一直不解为何宗教能有那么大的魅力，能在周边世界得以四处传播？到了这里，才有些许明白：那时的科学还欠发达不足于解答很多问题，当时的人们非常迷茫，生活中有很多痛苦，亟需某种能够麻醉解脱的东西，宗教便成了支撑这美好愿望的拐杖，人类一直用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