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bo_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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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如丝--濟南-南寧-上海單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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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14 12:57:49 | 只看该作者
哈哈!小猫是公的母的都不知道?
我最喜欢小猫了。唉!可惜不能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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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14 21:58:31 | 只看该作者
看到这里,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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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15 10:32:03 | 只看该作者
好人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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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9-9 02:23:5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bo_bo 于 2010-12-14 20:38 编辑

27th    July           Sunday    Fine



       歌聲,如天籟。揭開黎明的薄紗。聽口音,像是日本的中孝介。(編者按:此君在前期所有日誌都被誤寫為“中孝直”,在此向中孝君表示萬二分的歉意。)
       還是那首《花》。(編者又按:因為我的手機只有一首歌的內存容量。(咦,為什麽要說又?!))
       天仍未亮。

       牛屎街的老何,抹了紅花油后,依旧嚷着踝痛。昨晚起,我们已是团队,不离不弃。

       晨曦的淡淡薄雾,笼罩着的,除了匆匆的我们,还有那静静的远山。如果说夜幕下的桂林是一位娇羞的少女,那么清晨的桂林,就是一位刚刚出浴的少妇,脱俗清新,而又高贵雅致。




       披着清新的阳光,踏着滚动的钢铁,游走于如脂的桂林。


       没有国道,没有路标,有的,仅是通往前方的路。伤口已痊愈,健康的身体,即便在搓板路上,也是那么舒服。让我突然有了一种超凡的感觉。
       如果有条红内裤,我定会穿在外面,做一回超人,我没有,所以做不了超人;
       如果有条黑内裤,我定会套在头上,做一回蜘蛛侠,我没有,所以做不了蜘蛛侠;
       如果不穿内裤,我定会穿套骑行服,做一回骑士,我没穿,所以现在只能做自己。

       决定在前方吃早餐,这一不明智决策,让拿着一闪一闪小尾灯的小朋友和牛屎街的老何吃尽了苦头。出发后两个钟才吃到早饭,那是一份并不可口的米粉。老板的早餐摊,一个桶里装满了米粉,桶的旁边,是另一桶粉,毫无差别。
       没怎么吃饱。
       欧凤丹,东北一所高校的一个freshman,当我们进入永福边缘的时候,正在田间小溪浣衣,很热心的帮我们接满了饮用水,牛屎街的老何用极短的时间获得了姑娘的QQ号,1971年出生的老何真有本事,不含糊。
       乡间小道很是僻静,满眼的绿色,宁静的乡村,听的到那昆虫的细鸣,似乎还有贪睡鸟儿的啁啾细语。队伍快乐又快速的骑行在高低起伏的大山中。

       在坡顶等了不久,远远落在身后又追上来的老何,似乎开始肚饿,吃光了储备巧克力,又开始大解。我带了水果糖,拿来给诸位分享。小朋友开始整理有些松垮的行囊,绑在后架上的铁筐很结实,两条强力皮筋儿绑着的编织袋也紧凑的贴着,上搁着绿色的军壶。这装满水的军壶,七个钟后,长眠于另一座大山中。
       继续走。
       路上鲜有人走动,多的是轮子窄小马达轰鸣的小货车,笨拙的铁皮下埋着一颗拖拉机的心,“突突突”的巨响。我们走在刚能会开车的乡道边缘,互相提醒着,也互相勉励着。
       这是几天来第一次骑行中有机会聊天,用土族语。一路上,跟水牛聊过天,跟大黄通过气,跟青蛙say过hi,跟鸡“汪汪”过,跟鸭子和鹅说过“哞~~~”,其余的,就是自言自语了。
       水牛肚子很大,也很圆。另外,水牛粪很大坨。
       真的很大坨,一顿吃不完,绝对的!

       不行了,我得休息会儿。牛屎街的老何如是说。
       前面快要出山了,坚持下。我这么说着,想起了前几天在河南遇到的带着帐篷睡在派出所的湖北高二学生方出山。
       小朋友不说话,跟我一路轮流领骑。此时正紧跟着我,距我后轮相差不到30cm。

       正午的时候,我们走出了柏油路铺就的乡道,出的山来,一条水泥路的尽头,是永福高速收费站的牌子。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我从收费口出来,问小朋友。
       坏的吧。小朋友有些紧张。
       坏消息就是,前面的国道改成了高速,过不去,糖也吃完,只能吃水牛粪了。
       好消息呢?
       水牛粪有的是~~~~~~~~~
       靠,你女朋友姓偏?
       靠,你女朋友叫见!

       骑车休息的当儿,话要贫,才够意思。

       小朋友遇到美女姐姐格外的兴奋。一蹦三尺高。




       牛屎街的老何,在吃过三片西瓜后,磨蹭了半个钟,终于向我们表白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他要坐车到我们今天的宿营地:鹿寨。情有可原,第一次骑行嘛。

       昨天在阳朔,小朋友悄悄的跟我说,老何就没骑下来,半道儿上雇拖拉机把他拉出山的。
       我骑出山好长时间,拖拉机才到,还要了他70块钱。小朋友对自己的体力很是自豪。
       收费站的姐姐告诉我们有条近道可以到达鹿寨,她指了指通往深山的那座桥,特别嘱咐说,山里的路很难走。
       收费站的姐姐是我跟小朋友剪刀石头布我输了以后我去搭讪的。
       长的挺好看,我跟小蒋说。后来,小朋友也悄悄的去搭讪了一番,得到同样的回答后,小朋友心满意足的回来了。突然想起来,其实,有时候答案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和这个过程中美丽的景色。

       各吃过三块西瓜后,我们决定进山,走一走被收费站姐姐称为噩梦的山路。

       晌午的阳光很烈,打在附着尘土的碎石上,鸣起阵阵浮躁的声响,和着这呛人的尘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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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9 07:37:30 | 只看该作者
先坐沙发,手拿遥控器,等待连续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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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9 08:27:33 | 只看该作者
好像进入欢快的阶段了!bo-bo文笔越发的骚动起来!:l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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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9 18:15:58 | 只看该作者
十分感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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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9-10 05:42:1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bo_bo 于 2010-12-14 20:44 编辑

(接上篇)

       再次整理行李,裝滿飲用水,順著收費站姐姐手指的方向,越過三個街區,來到茅江橋前。橋下靜靜的江水緩緩流淌,在這酷暑中,也倦倦的凝滯起来。
       看了看身後的城市,轉過身,踏上了茅江橋。
       涌起的熱浪,卷著午後的陽光,扑向桥上快速移动的两个黑点。

       你饿不饿?
       西瓜吃的胀肚子,不想吃饭。
       那我们往前骑一段再找东西吃吧。
       哦。

       身上的毛孔在燥热夏风的裹卷下,张开嘴大口喘息,混在风中的尘粒,见缝插针的塞进去,高温的沙粒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痛。

       过得桥,便是遥遥无边的大山。只容得下一辆小货通过的碎石道上,开过来一辆中巴,除了打着哈欠的司机和熟睡的司乘,没有一名乘客。车轮掀起的一阵尘土让蒋言(就是传说中被我称为小朋友的小蒋同学,上午提出强烈抗议,禁止我再称呼他小朋友。)横着带上了上午在无名小镇买的口罩,还有袖套。


       你看。蒋言开始讲演。
       咋?好的演说家需要好的听众。
       路边的溪水有毒。小蒋冲右侧努了努嘴。
       哇唔!右侧顺山体流下的,是黏稠的乳白液体,流淌在褐色有刺鼻气味的土壤上面,特想测一下它的PH值。
       快走!我俩同时发出提议,全票通过。
   
       三步并作两步行,加速逃离。

       石基裸露在阳光下,棱形的碎石和山里特有的黄沙充盈在缝隙中,车子颠簸于此。路旁两米多高摆动着的野草掀起的股股热浪,穿过鼻腔灼伤了喉咙。
       极小心的喘息着。
       跟小蒋一前一后快速、谨慎又沉默着跳动在山路上,没有方向,未知终点。

       补充水分是必要的,绝不能感到口渴才喝水,那样为时已晚。
       除此之外,西瓜是个不错的选择。

       进山3km左右,未名小店,西瓜的诱惑让我们停下脚步。

       老板,有没的饭吃?我有些肚饿。
       老板叽叽咕咕的在嘟囔着什么,我转身盯着小蒋,湖南永州靠近广西,两边的方言差不多,伊能听懂些许。
       只有瓜,没有饭。翻译官小蒋汇报。
       瓜多少钱一斤?我盯着小蒋,俨然他就是老板。
       叽叽。小蒋转向老板。
       咕咕。老板慢条斯理的回答。
       八毛一斤。小蒋翻译道。
       成,吃瓜。不管有什么,先吃了再说。
       好。小蒋赞同。

       我手执钢刀把瓜斩,攥刀直瞪眼。好家仔,红心脆沙瓤。一个十几斤的西瓜,跟小蒋风卷残云般下了肚。真是甜在心西瓜,超赞!

       你猜前面会不会有饭店?小蒋比较忐忑。
       不会。按照我的经验,这应该是方圆几十公里唯一的瓜摊儿。
       那我们要饿肚子了。小蒋的眼睛望向前方无尽的路。
       希望能找到吃的。这种渺茫的希望,只是在望梅止渴。

       走!充分灌满饮用水后,斩钉截铁的说。

       道路的恶劣,让我绑上了扎手带,临行前很随意扔进驮包的打拳时使用的小东西,开始发挥它的作用,使我的手腕和手掌保持绷紧状态。




       路依旧难行,晌午的强光反射在光亮的砂石路上,是那样刺眼,锐化到煞白的道路扭曲着穿梭于大山中。骑行其中,我们是那样的渺小。
     只有上得每一个小山头,心中才能有一丝的快感与征服欲。偶尔会得意儿的笑。

       一座山的后面,是另一座山。
       拐过一个弯道,面对的,是另一个弯道。


       过度颠簸的道路,颠坏了小蒋的铁筐,颠散了小蒋的编织袋,颠破了小蒋的药水,颠断了小蒋的链条油壶。在随后的内务整理中,小蒋遗忘了他的军壶,在这无人的山上。给小蒋拍的一张失败的照片,竟然是这个军壶最后的特写。


       横着戴口罩的小蒋,还有戴上围巾的我,蹒跚在路上。满载砂石与木材的货车压过的巨大车辙,占满了道路两侧,中间的道路布满碎石。我和小蒋分列两端,骑行在车辙的印子里,也不时能走一点相对光滑的路途。偶有水迹,便现出泥沼,湿软的泥水含着滑动的碎石,湿滑中暗伏杀气。小心的稳住车把,拉开距离,依次通过。小心驶得万年船。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就在这极度封闭的深山中,隐藏着一所学校:矮岭小学。孩子们从家中往返学校一次,需要一整天时间,孩子们背着干粮咸菜,千辛万苦的走到学校,开始人生之旅。7月下旬的校舍空无一人,只有两个附近村民晾晒着一些劳什子。大山中的孩子们,甚至多年都走不出去,他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他们没有MP3没有PS2没有xbox没有手机,没玩过劲舞团没吃过KFC没坐过BMW没开过生日party没比过老爸,他们有的,只是跋山涉水后坐在冰冷或者闷热教室中渴望的眼睛。
       矮岭小学的校舍,跟我二十多年前读过的学校很像。包括那“发奋学习,报效祖国”的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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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9-10 05:51:4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bo_bo 于 2010-12-14 20:49 编辑

       34km后,储备水源和体力即告枯竭之时,前方高架桥下停着一部拖拉机。

       如果有的西瓜吃,我们停一下。我对身后的小蒋说,声音嘶哑,说出的话语都带着滚烫的火焰。
       哦。小蒋不仅渴,而且饿。

       喂,吃瓜啦。手扶拖拉机手招呼我们。
       太好了!一根浮在水面的稻草对于垂死挣扎的落水者来说,无疑是命运的一丝曙光。

       停车,吃瓜。问价格。
       一块一斤。拖拉机手进行知会。
       太贵了,八毛!我划价儿毫不含糊。
       啊,八毛呀,行吧。拖拉机手貌似也没怎么坚持。
     
       其实,何止八毛,八块也要吃!
       跟商家谈判,重要的不是最终的价格,而是这种让对方让步的过程,很有成就感。

       瓜十斤一两,算十斤吧,一共八块钱。拖拉机手麻利的称好瓜算好钱。

       远行,能让女人变成男人,让男人变成野人。
       这话对。
       一条西瓜,从右往左一口啃过来,再从左往右捋一遍,立现白色瓜皮。一路上,省时和解渴的双重考虑,让我养成此程式。

  

     
       还有多久才能出山?心情有些沉重。
       你们从哪里来?拖拉机手看着我。
       永福,从茅江桥进来的,走了35km的山路。我看着码表,报出准确数字。
       哦,你们还有这么长的路要走。
       啊?!我跟小蒋同时瞪大眼睛。
       早晨进城卖瓜,下午回家,路上要走六个多钟头,你们还要三个多钟头才能出去。拖拉机手每天都那么艰辛。
       现在是三点半,我看了看表,对小蒋说,天黑前一定要走出大山!
       你车上西瓜能卖完吗?我一边绑扎手带一边跟拖拉机手搭讪。
       差不多,出山颠坏的西瓜,自己吃不了就扔掉,有时候剩下的瓜没办法只能拉回来。拖拉机手很平静。

       刚刚我经过的路上,看到路边的村子怎么只有几户人家呀?我有疑。
       这里不比外面,山里一户人家一个村也正常。他解惑。
       那怎么生活呀?也不怕么?
       习惯了,这里晚上都不关门,不是没人偷,是没得偷。拖拉机手依然很平静。
       现实已让他不得不平静对待任何事情。我顿时对刚才的砍价行为自责和懊恼,我翻遍所有口袋,只找出一块六毛的零钱。
       这样,我对拖拉机手说,咱们就按一块钱一斤算,十斤西瓜十块钱,刚刚的八块加上现在的一块六毛钱一共九块六,我占你四毛钱的便宜吧。
       害怕拖拉机手不好意思接,我就把零钱放在了后斗上,跟大哥道声别,继续赶路。

       满是岔路的山道上,没有路标,甚至没有路人,只能靠我们的直觉前行,走相对较宽阔的路,真正的迷惑出现在一个三岔口。两个分支简直一模一样,我们的意见首次出现分歧。

       往左走。我说。
       往右吧。小蒋说。
       你啃腚?有时候需要苦中找乐。
       你啃。这小子听出来了。

       我们俩无聊之极的贫着嘴,一边期盼有人路过。小蒋还为我展示了他傲人的肱二头肌。

       迷路后的我们,立在这三岔口,贫过后,是死一样的静。偏西的太阳恼恼的照着,身上的汗水因为立足而大把大把的窜了出来。吃到胃中的西瓜,水分和糖分被迅速分解吸收,过滤剩下的液体被安置到膀胱,舟车劳顿后,产生了些许的胀感,就是俗称的尿意。
       于是转过身,对着路边,掀开上衣,褪下骑行裤前端,小心的拿出身体前端中下部脐下三寸部位突出体表N厘米的一个突起,把握方向,憋着气,过滤后的废液从这个部位排出体外。
       哗~~~一阵轻松!肿胀的感觉逐渐消失,前所未有的释怀。不禁小小的得意起来。
       一边吹口哨,一边画圈儿,过滤后的废液排泄到地上,伴随着身体的摇摆和夹着突起物的手指晃动,在地上画着不怎么规则的圆。有苍蝇飞过,黄色的液柱随即改变轨道,尽量准确的对苍蝇进行突袭。黄色液柱从体内经有滑膛线的内壁加速度冲出来,距离地面相对高度约120cm的地方,动能加势能转化的能量,使之落地后激起四散的水花,松散的砂石地面,被冲出一个坑后沿坑道外缘洒落一圈,在与苍蝇的战斗中,黄色液柱的落地点向前向左向右不断的改变,由此引得飞溅的沙砾无规则的散开。
      
       兄台好雅兴!小蒋不知何时站在旁边。
       嗯,生活的乐趣在于能够发现更多的惊喜。我眯着眼,头也不抬,继续瞄着那架苍蝇。
       哦,我发现了。小蒋似有所悟。
       用膀胱发现的吧。我继续着战斗。

       排空体内废液后,我决定两人各沿岔路口前行探路。对了一下时间,大山中手机没有信号,唯一功能就是计时。
       二十分钟后回来集合。我跟小蒋约定。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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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9-10 05:54:1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bo_bo 于 2010-12-14 20:57 编辑

       沿着左岔路,前方的路是一个下坡,看不到尽头。满是货车深深的车辙。我决定停止下探。返回原路。三岔口处,我又走回刚刚走过的主干道。无论走哪条岔路,主干道总会有人通过。

       大约二十分钟的光景,一辆摩托车快速的驶来,我站到路中央,挥着手,突然想起武装到牙齿的装备:头盔、眼镜、头套、扎手带。用最短的时间摘掉眼镜,拉下头套,摘下头盔,素面朝天的打着招呼。摩托车疾驰而过,擦着我。我愣愣的望着车手背影。十几米后,车手居然又停了下来,回过头,警惕的望着我。

       大哥,问一下道儿,我赶紧迎上前去,车手出生日期明显晚于七十年代,管不了这么多,叫人家一声大哥又不会死人,请问去鹿寨走哪条路?
       车手打量着我,我在距离他三米的地方停住,给他留出一个安全圈子。
       前面道走右手边,一直沿着路走下去。车手逐渐放松了绷紧的神经。
       这儿距离鹿寨还有多远?这是个附加题,车手不回答不会扣分。

       前方,小蒋探路回来,正往这赶来。

       车手看到前面又过来一个同样装束的人,二话没说,开启车子风一般消失了。

       貌似我这幅装扮的确蛮吓人的。


       越发快速的前骑,无论什么路况,都不停息。

       西下的夕陽,越过一列徐徐经过的火车,懶懶的照在一条未名河上,大山深處,居然有着如此清澈的河流。仿佛盛夏的午后喝了一杯温温的绿茶,沁人心脾。

      漫溢的河水,越过整齐的石墩,流淌在石路上,那清清的河水,有着和大山一样的绿色,这山,这水,融为一体。河水掩过慢速通过的车轮时,甩出的水珠,便倏地飞到鞋面,钻入纤维深处。
       这流动的河水,洗去了一路的灰尘,疲劳的眼睛,和浑浊的大脑,像是拂过一阵清风,清凉而又惬意。

       前面依然是高山和险路。
       山的坡度远远大于济南马山的大坡,也远远长于马山。红褐色的砂石考验着勇士pro齿胎的扒地能力,我调到了小齿大飞,走着S形,向山顶冲击。途中甩掉一辆拖拉机。小蒋也在身后走着S形艰难的爬山。
       加油呀!不要掉下车。我喘着粗气说,对小蒋,也对自己。我明白,只要掉下来,不可能再骑上去。
       那辆被甩在身后的铁牛也喘着粗气,马达轰鸣,震动着,咆哮着。
       轮胎不断的在砂石坡面上打滑,欣慰的是车轮仍然在转动。大腿上缘的肌肉绷的死死,小腿肌肉蹬踏时,爆发出的力量足以让我60kg的体重外加15kg的车重和30kg的行李在这布满红褐色砂石的山坡上前行。鼻孔张的很大,努力的呼吸,飞扬的尘埃和灼热的空气会损伤呼吸道,所以尽量避免嘴巴呼吸。
       汗水溢满头盔的护垫,顺着额头流下来,挂在眼眉。慢慢的越聚越多,终于越过眉毛,快速的经眉骨流到眉窝,之后缓慢的积聚在上眼睑,当汗水打湿睫毛的时候,我感到了汗水对眼睛的刺激。
       不能擦!身体每一个无谓的动作,都会让我从缓慢爬坡的车上掉下,况且,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布满了汗水和盐粒,包括骑行服和手套。
       我眯着眼睛,忍受着汗水的侵蚀,作为应激反应,眼中很快布满泪水,来冲刷着入侵的汗液。就这样眯缝着眼睛,我爬上了山。
       上山来,停下车,用清水冲洗着眼睛。小蒋也赶了上来。
       还有那辆喘着粗气的铁牛。

       爬多高的山,就会下多大的坡。
       下坡的路上形势依然严峻,同样布满红褐色砂石的下山路上,坡很陡,弯很急,右边就是悬崖。
       不住的互相提醒注意捏闸,注意安全,控制速度。
       如果上山是大口喘息的话,那么下坡简直是大气不敢喘一口。
       自始至终捏着后闸。

       精神高度集中的骑行时,听到了一嗓子振奋人心的声音:看,国道!
       小蒋指着左边飞驰的汽车,不远处,是铺着柏油的宽阔国道。
       啊!我们快骑出来了!我也兴奋的大叫。

       一刻钟后,我们终于跟国道接轨!住下脚,跟小蒋对视了一番,放声的大笑!也放声的大叫!

       嗷~~~~~~~~~~~~我们出来喽~~~~~~~~~~~~~~~

       整个山群都回荡着我们的喊声和笑声。我们在放声的大喊,我们在放肆的大笑!
       74km!74公里!我们终于走出了大山!就在残阳即将彻底落下的时候。



       路边有两位电信施工的仁兄,奇怪的看着我们,我转过身,问那两个仁兄:问一下这是322国道吗?
       是呀。兄台有些莫名。
       前面是不是鹿寨?
       对,大概距离市区15km。电信施工的仁兄对数据很敏感。

       嗯,这些我都知道,就是想从别人口中再听一遍,高兴高兴。
       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

       你知道吗?我们今天有两大幸运。我的时速达到了30km+,大声对躲在我身后力求减少风阻的小蒋说。
       什么呀?身后传出了小蒋极度疲惫的声音。
       一个是我们的车子没出任何问题,另一个是天没下雨。我依旧很大声。
       嗯。
       如果这两点有任何闪失,我们今天都走不出大山。

       到达鹿寨的时候,已是八点多,最后一丝光线消逝在天边的时候,我们看到了城市的霓虹。


       从早晨八点到晚上八点,跟小蒋粒米未进,吃了一路的西瓜,冒了一路的高温,顶了一路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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