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了一阵,岳呜珂问道:“熊经略的案子呢?”杨涟道:“你上次离京之后,便有几个御史上本章弹他。主其事的是兵部主事刘国缙和御史姚宗文。写奏摺的是御史冯三元。”岳呜珂冷笑道:“那刘国缙是因为昔年在辽东参赞军务,贪污舞弊,给熊经略奏明皇上,将他撤回,以此怀恨在心。那姚宗文更为卑鄙,他向我们经略大人敲诈,要三件最好的紫貂,你知道熊经略官清如水,那买得起上好紫貂, 得把别人送来还未穿过的一件紫貂转送给他。那姚宗文暗地里说我们大人看不起他。那冯三元的底细我却不知,但听说他专与正派的东林党作对,想来也不是好人。”杨涟道:“这人的笔倒真厉害,他的奏本竟然列举了熊廷弼十一条罪状,八条是说熊经略无谋误国,三条说他欺君罔上?”岳呜珂大笑道:“这真奇了。居然说熊经略无谋误国,那么满洲兵被拒在兴京外,这是谁的功劳。熊经略每有兴革大事,都有奏摺到京。他手捱兵符,掌有尚方宝剑,都不敢自专,这又怎能说是欺君罔上?”杨涟道:“所以说那冯御史的笔厉害,颠倒是非,混淆黑白,这样的文章叫我们写绝对写不出来。”停了一停,又道:“不过你也不必担心,皇上病了一个多月,那奏章也搁在那儿。再说朝中邪派虽多,正人君子也还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