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出走 [骑行西安文字版]

空白日记本

恩~   骑行天下   偶的梦想

王子瓜

我最近忽然开始回忆这段旅程了，生怕记忆会消失，就把整个行程流水帐般的写了下来，也算对自己有个交代。整篇主要以自己的视角为主，请同伴们多多包涵。

王子瓜

红色之旅——我的单车日志

       记得有首英文老歌这样唱道：“一个年轻人要走过多少路，人们才会把他称为男子汉？”偶然一个想法，一句不经意的话，竟然促成了这次漫长的征程。计划经过一次又一次地更改，最后终于确定了自行车游河南——山西——陕西的路线。
       4月29日晚，自行车满载着食物、梦想和愉快的心情与我一起来到了上海站南广场。
这次旅行成员共有七人，这些同龄人来自五湖四海，从事着不同的工作，扮演着不同的社会角色，只因为喜欢单车，我们走到了一起。难能可贵的是其中还有二位女生， 在后来整个艰难的旅程中她们表现出的毅力和勇气实在令人敬佩不已。
       等待是漫长的，而美好的东西总会让人等待。当我的同伴们到齐的时候，广场大钟的指针已指向了21：00。为出发留影后，我们推着车穿梭在旅客大军中，进剪票口时，车站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们：必须把自行车前后轮拆卸才能上车。没问题，这是在我意料之中的，把车停妥，迅速搞定，正准备拎着轱辘和车架进大厅，又出现了一位工作人员，她对我们手中的“行李”表现出万分的焦急，并不遗余力地阻止我们。僵持之下，还好边上一位男同志似乎对我们的行动挺感兴趣，问了几句后便给予了放行。在人流中穿过大厅和候车室的时光里，我突然领悟：自行车拆了轮子就是废铁一堆。提着这死沉的“行李”，脚步都有些迟疑，真觉得自己在找罪受。当把所有的车子分批搬到月台，还来不及抹脸上的汗水，才发现自己是太低估了旅客大军了：车厢已人满为患，甭说带行李的，空着手的都上不去。心里不由一阵寒，但不能表现出来，一放弃就完了。于是扛上一辆小车就往车厢里挤，竟然也被我挤到自己的座位，却发现座位底下的行李让我放车的计划泡汤，一咬牙一跺脚：堆座位上！……之后到列车启动的半小时里，我们通过窗户把所有的车和队员塞进了车厢，为世界运输史又创造了一个奇迹！接下来，我们在非常有限的空间里一边整理着我们的车子，一边做旅客们的思想工作，最后虽然看起来很乱，不过也算腾出了4个位子。夜已深，人们的喧闹声渐渐散去，在闷热的车厢里，我抱着车架子倒也觉得阵阵的清凉。就这样晃了一夜，做了无数散碎的梦之后，天悄悄地亮了起来，窗外的群山取代了故乡的平原。列车继续前行，时而上了盘山路，时而跨过山谷，时而穿过涵洞，我明白：它正载着我们的车轮梦驶入那片黄土高原。

王子瓜

4月30日下午二时，列车把我们留在了三门峡的月台。大家迅速拼装好车子、整装待发。最后一个零件终于在铁轨边的碎石里找到，心中暗自欣喜，相信这次旅程也会顺利！
      虽是四月，午后的阳光之烈，几乎可以看见散发在空气中的紫外线。三门峡市位于河南省的北端，北临黄河。她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大气、粗旷，陌生的街道和空气，路上行人也不多（看惯了上海的人流当然会有这种感觉）。昨晚吃下的黄瓜和早上的泡面已消耗怠尽，在一顿河南凉菜就着西瓜和带冰沙的橙汁的大餐之后（虽然价格便宜，但还是丰盛到觉得自己很腐败。走出餐馆已是下午四时许，后来想想自己乐观过了头，以至于忘记了时间），我们继续北上向黄河大桥进发，今天的行程是三门峡到运城，之间距离70公里。自行车很快就体现了它的优越性，顺利地穿过收费站后，黄河大桥就在脚下。 生来第一次见到黄河，她没有想象中的宽广和磅礴，而是象时间、日月的运转一样静静地流淌着。依靠栏杆，感受着黄河水的气息，目光随着水流向东而去，竟然有了些想家的感觉。
       大桥相当的长、没有坡度，反而有略微的下坡，这是我们一渡黄河。过了桥进入了山西省境内，地形开始复杂起来，我们这才领教到什么叫做黄土高坡，看似平坦的路，眼前会突然出现一个落差几十米的“U”形的下上坡，一辆辆重型卡车就好似游乐场的过山车一般从身边呼啸而过，我车上的碟刹在努力地工作着，稍一松闸，速度就猛窜4、50KM/H。下坡容易上坡难，在沿海城市长大的人哪有这样的体验（如果高架能骑车那或许会好些）。也不想这些了，前小盘后大飞，保持相当高的踩踏频率，链条带着齿轮发出锯木头般的怒吼，一瞅码表，才可怜的9KM/H，车都快倒了。到坡顶已是气喘吁吁，正在后悔自己带了这个20公斤重的什锦大书包，眼前又是一个大坡，向山上蜿蜒而去……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之间的距离逐渐拉开了，一个人骑着车孤伶伶地在山路上爬行（用爬来形容再确切不过了），时而闻着麦田里带来的气息，时而感受着深谷里吹来的风，这样的体验令人喜悦，虽然已是黄昏。
      我们在一排蜂房前再次汇合，得知前面还有十几个上下坡，然后就是下山的路，离运城大约40公里。为我们指路的是几个当地的养蜂人，他们在花开时节把蜂房搬到山上，哪里有花哪里就有他们的身影，听起来似乎很浪漫，但却是实实在在的生存之道。之后路上遇到的事，不平的、古怪的、可笑的、可悲的事情，都能归纳为生活使然。我也由此养成了一个口头禅：这就是生活。
告别了养蜂人后，天渐渐黑了，一弯新月挂在西边，大家都默不作声，编队继续行进，漆黑的山路上惟有我们的车灯在一闪一闪的，伴着轮子碾过路面的声音。也不知道翻过了几个坡后，忽然远远望见的山脚下一片稀疏的灯光，在抖动的大气中显得格外飘渺，仿佛海市蜃楼一般，但地图告诉我，那就是庙前镇，大家一致决定在那里过夜了。
       出门在外，走夜路乃一项大忌，况且又是坑洼多弯的下坡路，尽管碟刹已是声嘶力竭，但速度还是下不了30KM/H，几次急弯时险些冲下悬崖。说来确实也蛮幸运的，在半路上遇到了一对开摩托的夫妇，俩位好心人正好与我们同路，就这样，在他们的带领下，我们安全地下了山。
       庙前镇位于运城市东面约20公里处，在这个连条象样的路都没有的小镇上却有一个炼煤厂，卡车经过就会扬起漫天的灰尘。晚上八点多的小镇即将宁静下来，这时却从山上冲来一队骑车的不速之客，带着尘嚣打破了这片安宁，引得居民们纷纷出门观看。找到一家能洗澡的旅社而且每人仅五元价格令我们心满意足。昨夜火车上的未眠和今天路途的劳顿在此刻骤然爆发，一挨到床后，不觉天已大亮。

王子瓜

5月1日8：00时，一顿可口的早餐之后，我们在居民们的注目中离开了庙前镇向运城进发。路上我总结了昨日的经验教训：1、时间观念不强，停留太多，导致平均速度下降；2、习惯于平路的我们，没有什么爬山的经验，体力消耗过大；3、事先买的地图只有路线、里程，没有显示地形，山路和平地完全的两个概念，这点严重误导了我们。根据原先行程计划，今天晚上应该要到乡宁县，由于昨天欠下了20公里，以及地形的不确定，只好下午再确定目的地。
       与昨天不同，今天的路况相当好。9：00便进了运城市区。我之前对于运城市的了解仅限于关公的故乡，却不想运城如此之繁华，商务中心、KFC、称为某某苑的楼盘等等，我所熟悉的事物基本都能找到。忙于赶路的我们只能做一个匆匆的过客，出发前徐时放老师介绍的关帝庙和世界第二的咸水湖也无法去游览一番了。过了运城市，我们沿着209国道继续北上，有了昨天的经验以及大家的互相配合、照顾，行程变得相当顺利，看了一天较为单调的景色后，17：30我们到达了河津市。
       河津位于209国道与108国道的交汇处，并且有铁路侯西线通过，可以算是一个交通要道。当地的民风也相当纯朴，或许是我们的装束的缘故，在向一位女警打听路时，她竟腼腆起来。眼看时辰尚早，就在此落脚的话未免有些可惜，遂决定前往20多公里外的西坡镇。出了河津，环境发生了巨变，遍地的煤灰和漫天的扬尘令我对山西这个煤矿之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时才想起方才小店里的老板娘的话：“去西坡？那么脏的地方怎么呆啊？”。我们一位女队员开始有些不适，可是实在是准备不充分，只好暂时给她补充了点维生素C，并分担了她的行李。之后，一座屏风般的大山出现在眼前——我们开始进入了煤矿区。天色已晚，身边还不时有车队去山上拉煤，路况开始变得相当糟糕，路面在逾百吨的运煤车的碾压下支离破碎，山上流下的洗煤水控诉着这个贪婪的世界，这里也曾风景秀丽，当人们发现煤所带来的利益时便开始疯狂地挖掘，没有煤矿的山头便成了采石厂，煤灰石灰漫天飞扬，埋没了原有的绿色。
       而大山是仁慈的，他用身体阻挡了一切。我们穿过三个隧道之后，空气变得清新起来。前方也出现了久违的灯火。当月亮升起的时候，我们来到了这个叫做西坡的小镇。这个镇有多小，光看它的入口足以让人以为是个路边的加油站，穿过镇口的限高杆，眼前是百余米长的一条直道，马路两边房屋密集、灯火辉煌，2分钟后我们到了镇的另一端，这就是它的全部。西坡镇虽小，但设施齐全。它没有什么产业，经济完全依赖于门前的大路所带来的，或许最初它就是从煤矿工人的宿舍发展起来的。考虑到有几位队员身体不适，我们找了家有标间的旅馆，每间150元，这是我们全程最奢侈的一晚。吃饭时，我们才体会到这里的物价昂贵，山西不产水稻，从山外运来的大米在这里卖6块钱一斤，好久没碰米饭的我们享用着这夹杂着星星蛋花的蛋炒饭，虽然味如嚼蜡，却很快就见了盘底。

王子瓜

5月2日8：30时，经过昨夜很好的休整，起来时觉得神清气爽。丰富、可口的早餐后，我们继续向山里出发。其实从地图上看，过了西坡一直到北面，整个山西省都很难找到像昨天这么一块平地了，为了不影响士气，还是决定不告诉大家。
       无际的黄土高坡，道路在上面绵延。爬坡的过程是漫长的，回头看看车轮碾过的路，又觉得自己像一个苦行僧，我所追求的并一直在支撑我的是什么？是体验，人生就是体验的过程，当你笑过、哭过、爱过、恨过，什么都体验到了，人生才是完整的。想到这里，所有的焦急、疲劳和苦闷都会化做一种喜悦：我并不需要什么，因为我正在享受着生命，再多的奢求就是贪婪；我并不急于到达目的，因为懂得等待懂得享受过程也会懂得品味人生。
贫瘠的土地、干枯的河床是一路上主要的景观。13：00时，我们在乡宁县短暂的午餐之后，继续向吉县前行。
经历了山体塌方等险情之后，17：30时，我们终于到达了坡顶，算来今天从西坡镇到这里，足足50多公里的爬坡路，什么概念？已经没有想法了。乘等待同伴之时，也不顾微烫的路面和呼啸而过的汽车，大家便席地而卧，几乎进入梦乡。
       从坡顶到吉县就是10公里的下坡路，并且S型路段居多，操控变得格外艰难，速度竟然一度超过60KM/H！稍有不慎便会冲入深渊。
       18：00时，当我踏上吉县集贸市场门口的水泥地上时，还在庆幸自己还活着，更重要的是，大家也陆续平安抵达。地图上显示着吉县到壶口镇还有45公里的山路，但天色已晚，今天是无法完成这段路了，如果在此过夜的话接下来的行程都会受到影响。于是我们协商一致决定搭车去壶口镇。很顺利地找到一辆运货的卡车，谈好价钱后，载着我们和7辆自行车缓缓驶出了吉县。坐在敞棚的货斗上在山里兜风，觉得自己是如此地接近自由，看着我们的旗帜在风中飘扬，又开始想念起了远方的故乡来。那起伏的山路令我一阵后怕，幸亏刚才没听老乡说什么：“吉县到壶口都是平路，你们骑车过去一个小时就到了。”这路哪是骑车一小时能到的，也不能怪那老乡，因为这里两轮的交通工具只有摩托车。汽车转过一个山头，她就在那深深的山谷里——我们又见到了黄河。
       到达壶口镇时已是万家灯火，仿佛在开一个盛大的舞会。镇上多的就是饭店和旅馆，这里停留着不少自驾游的过客，我们也勉强算在其中吧。

王子瓜

5月3日3：00时，为了节省参观壶口的门票，我们披星戴月出了旅社。到楼下犹豫再三，还是叫醒了老板夫妇，他们毫无怨言给我们开门推车。可能是昨天的劳累和卡车上着了凉，一位同伴病倒了，在得到他休息半天就能恢复的承诺之后，我们给他留了辆折叠车（以方便搭车），一番叮嘱之后，我们六人蹬上车，在一片漆黑中，慢慢向壶口瀑布骑去。
       虽是初夏，此时竟也寒气逼人。我们六人排作方阵，仅有的两盏车前灯只能照亮前方几米，至少可以确保我们的路线，不至于骑到沟里去。四周是一片纯粹的黑暗，空气中弥漫着水雾，还有低沉的水流声——那就是黄河，她离我们是如此的近，近到触手可及。也不知骑了多久，前方看到了灯光——老乡已在窑洞前生火做饭了。寄放好车子，天已微露蓝色，我们下了河滩，向瀑布方向走去。
       我们是幸运的，黄河正以她澎湃汹涌的气势迎接着远方来客。时隔一年，故地重游，别有一番感慨。
离开壶口向西跨过黄河大桥（这是我们二渡黄河），便进入了陕西省地界。比起山西，陕西的山清水秀倒是有几分江南的味道，蜿蜒的公路依山而建，路边就是潺潺的溪流，正当山花烂漫时，美景在眼前，又怎甘心只做个匆匆的过客？于是纷纷脱鞋享受山泉的清凉。我们在水中嬉闹着，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在遥远尘嚣中的一席之地，忘记了一切烦恼和不快。
       没有参照物，就无法体会天空的宽广，而山崖在头顶上延伸所形成的穹顶就是一种令人震撼的宽广。闭上眼睛，倾听风声，感觉自己不是在骑车，而是在翱翔。我还傻傻的默念好友的名字，希望把自己所见到的感受到的通过心灵感应让他们一同分享，因为相机装不下这一切，她只能印在我的心里。
途中偶见一位阿婆，在门口卖自家摘的枣子。我们驻足品枣之余，征得了她的同意，进入院子稍作参观。出门时，看见门背后的黑板上用粉笔写着“青春永远是美好的，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在这样贫瘠的山沟里居住的村民，仅靠有限的作物为生，面对不如意的境地，以此语句自勉，令人感动良久。想到自己之后的道路，心里又是一阵共鸣。
       傍晚时分，我们来到了宜川。宜川是一个具有相当规模的县城，这里看见了久违的公交车。根据原定计划，我们现在应该在80公里外的南泥湾，所以，虽然天色不早，也不能在此逗留了。到了长途汽车站才得知，去南泥湾的末班车已经开走了，而此时我们另一位同伴正在去南泥湾的车上！我们之间一时发生了小小的分歧：要么找货车拉咱们去南泥湾与同伴汇合；要么乘汽车直接去延安，让那位同伴独自在南泥湾落脚。正在左右为难，那位同伴得知我们的处境，毅然选择了后者。想想他平时办事稳重，应该可以照顾好自己，就安心地踏上了前往延安的班车。
       经过三个小时的颠簸，那曾经出现在梦中的宝塔山像海岸上的灯塔一般已在远方的夜空为我们领航了。到了车站后，令我们惊喜的是那位同伴已经在等大家了，不但身体已康复而且住处也落实好了，真是天助啊。接下来该解决肚子问题了，由于饮食的差异，大家接连几天都没好好吃一顿饭，什么当地特色小吃啊已经无法引起我们的食欲。进入市区后，大家竟不约而同地向那红色的KFC的招牌冲去。一阵狼吞虎咽之后，心满意足地打着饱嗝，觉得自己仿佛才回到了人间……

王子瓜

5月4日，雨。这些天来第一次可以不用坐上那可恶的坐垫继续赶路。搭着出租车，宝塔山、杨家岭又留下了我们的足迹。这些景点依然如故，而主席案前敬满的烟还是让我感动了一阵，每一个人都有他的精神支柱，不管遇到什么，有了它就有了希望，就有了生活动力，主席就是那个年代亿万人民的精神支柱，即便时光在推移，有些东西是不会改变的，但愿自己的这份追寻梦想的勇气也是。
       午餐后，我们告别了这片革命圣地，坐车前往这次旅程的最后一站——西安。与每个目的地一样，到达西安已是晚上八时许，狡猾的司机为了免去过路费，把乘客们放在市郊便离去了，幸好我们有自己的交通工具，熟练地组装完毕后，一行人向市区进发。西安的夜晚繁华依旧，在众人在注目之下，我们来到了鼓楼，穿过鼓楼，便是著名的回民小吃街，正在饥渴中煎熬的我们初到此地，食欲瞬间膨胀起来，这里的小吃风味苦辣酸甜应有尽有，虽是晚上十时许，来往的游客仍是川流不绝。蹲在路边享受一顿美食后尚无归意，早已把旅馆里等候我们的西安朋友忘了个一干二净。

王子瓜

5月5日，经过昨日的休整，大家一早便推车出了旅馆。伴着蒙蒙细雨，徜徉在古城墙下，感受着她深厚的文化底蕴。享受完精神大餐之后我们抵不过诱惑，找借口又去回民街杀了个回马枪，哈哈。当然，朋友推荐的蘸水面一定要去品尝的，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坐下，见着那面却又犯了难，这蘸水面，从锅里捞出来蘸着汤料吃，每根二指来宽，有一米长，论根卖的，看了都饱。经过我们临时的听证会商议决定：来两根。老板正望着眼前六人发愣时，进来俩小伙一声吆喝：“老板，蘸水面八根！”当场就觉得自己洋盘之极，给上海人民抹了黑，立马改口：“每人两根。” 蘸水面的确风味独特，而且老板也为人热情厚道，当得知我们下午要参观兵马俑时，他还上街替咱们拦车还价。谢过店老板后，我们一行人搭车向兵马俑驶去。
       来到秦陵时已是云消雾散、烈日当空，虽是故地重游，却毫无倦怠之感。司马迁的《史记》中记载，：“始皇初继位，穿治郦山，及并天下，天下徒送诣七十万人，穿三泉，下铜而致椁，宫观百官奇器珍怪徙臧满之。令匠作机弩矢，有所穿近者，辄射之。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我们眼前的天兵天将仅仅是在地宫外守陵一队人马而已，秦陵规模之大可想而知。来过西安之前，自己关于兵马俑的所有记忆仅来自于关于秦陵的几部电影，那今生来世的浪漫幻想一直在脑子里根深蒂固，当亲眼看到一座座精工细做的兵马俑时，也便明白了秦陵令无数人幻想的原由。
       夜晚的西安古城灯火辉煌，展现了繁华之余又能让人感受到她深厚的文化底蕴，此时车里的收音机里传来了姜育恒的那首老歌——《朋友》，想到自己是在这里的最后一晚了，虽然相处不长，我却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城市，此一别又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

王子瓜

5月6日，按照计划，今天上午是我们这些天唯一的单独活动时间。我早早告别了尚在睡梦中的同伴，跨上了自行车出门，却又不晓得去哪里，于是就漫无目的在四处逛了逛，结果去了菜市场、里弄民居那些最平凡的地方。当我为同伴们带了大包小包的早点返回时，心里觉得非常满足，这次旅行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午后的车站广场人山人海，我们就像孤独的游侠，穿梭在人群中。和来时一样，没有欢送、没有道别，火车载着人们向各自的目的地驶去。
       当踏上上海站的月台时，已是5月7日深夜。一路相伴的朋友们就此分道扬镳。路上我开始回味丢车以后买新车的经历，之后认识了这么多朋友，一起并肩走过许多的路，我们能靠自己的力量去任何想去的地方，我才发现自己是这么喜欢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