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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云龙 于 2012-1-12 09:38 编辑
元旦单车环上海活动刚刚尘埃落定,又迎来了新年第二个双休日。周六的清晨窗外红日喷薄,天气晴好中透着寒意。总不能枕戈在家孵太阳吧?骑士的休憩在路上,于是我从阳台上牵出得瑟了一宵的老二,拍拍它的肩膀(坐垫)说:老二呀,耐不住寂寞了吧?今天带你出去溜溜。永远沉默的老二是不会言语的,它随时等待着主人的调遣,二话无有。何谓老二?就是那辆其貌不扬,配置一般的高速山地车。虽说它比不上具有贵族血统的、出自法国手工制作的老大TIME那么雍容华贵、那么英气逼人,可绝对是个好脚色,在速度和路面通过性上丝毫不逊TIME,记得去年就是用这辆高速山地环上海的呢。
好了,闲话少说,那厮经不起褒奖,夸多了就会跐高气杨,说不准啥时候在路上骑到半程时使性子尥蹶子把你掀下鞍来。唉,唉,今儿个往哪里去呢?我这个人向来无长计划短安排,兴致所至,在地图上点个卯就成行,倘如刻意安排反倒失去了情趣,玩得就是率性。今天也不例外,点卯点到了太浦河,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上路吧,跟着我沿太浦河走一遭,或许有所斩获也未可知哩。
此前拉练只是沿沈砖公路到西端尽头的沈巷便勒转马头打道回府,当然前往杭州时也会经过她的身旁,不过至多在快要骑到太浦河大桥中央时顺势歪头对着桥下奔涌的河水扫上一眼,旋即高速冲下桥去。我到过黄埔江上游的源头巡骑,我去过黄浦江的下游出海口观日出,而我却从没循着黄埔江的余脉——太浦河,去聆听她日夜吟唱的歌声;牵着她那绵长飘逸的裙裾去欣赏灵动的流美......
东北风径直把我送到朱枫公路太浦河桥堍下,岸边一条铺设得极为平整的水泥道忠实地护卫着太浦河,向东行则是青浦水森林园。黄浦江流至此来了个华丽转身,分成若干河汊,一曰东卯河、西卯河,直奔淀山湖而去;二曰太浦河,向西蜿蜒而去,归流太湖。
太浦河汲太湖水浩浩汤汤注入黄浦江,原本清澈的河水经过数百里的绕乡越镇逐渐变浑,及至黄浦江段时业已变得浑黄了。俯身喝口清冽的太浦水吧,顺便洗去一路风尘。
太浦河两岸的防讯堤绵蜒数十公里,不啻是一道行车和防汛为一体的亮丽风景线,穿梭其间倍感静谧和酣畅,有一种神游的感觉。
长堤两侧密匝匝地种着防护林,四季长青的阔叶林和水杉像卫士般坚守着堤岸,向我这位不速之客行着注目礼。
冬天的严寒宛如一柄锋利的冰刃,扼杀了田野里一切有生命的绿色,严酷的自然法则导演了一出四季轮回的悲喜剧。然而,即便满池散乱着枯槁憔悴的芦苇,还是有一片峥嵘的绿傲视着冬日的凛冽,如此淡定从容,恪守着生命的尊严。
平路上骑腻了,干脆下到路边的防护林里去撒欢,轮组在铺着松软树叶上滑过,发出吱吱的声响,硬叉在凹凸不平的泥路上颠簸着,震得手腕生痛,显然高速山地在越野上是无法胜任的,几时换上避震前叉再来玩一把吧。
一路上可看到多处这样的水闸,一方面引取太浦河水灌溉树木和庄稼,另一方面亦可在汛期泻洪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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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浦河有其阴柔妩媚的一面,同时也有其阳刚不羁的另一面,既可载舟,亦可覆舟。关键是如何驾驭它,千秋万代为民造福。
一条路总算骑到了头,迎面是一座东蔡大桥横架南北,桥下是袖珍的、高仿真的“太白农庄”,城里人拖儿携女到这里来享受农家乐的一份清闲和野趣,重拾太白遗风,结庐太浦,思古之悠悠,陶然忘机,不失为是一种复古新时尚。
太浦大堤至此最多也就是10公里左右,我则走走停停,上窜下跳骑了将近个把个小时,这好像不是我那种骑起来急吼吼的风格。其实每个人都有他性格的两重性,既有豪放执拗的一面,也有婉约含蓄的另一面,互为补充,并不抵牾。
以上的水上建筑是“西塘人家”的餐厅,有道是:推窗钓鱼,生杀活剥,红烧清蒸,尝个新鲜。
车辙一不小心已印在西丁线上了,(西丁线:即丁栅镇至西塘)原本没打算再骑下去,点到为止,可一路上不断有陌生的景观映入眼帘,牵引着你往前行。这不是----前面展开一大片桃花林,激发着我的想象:春天这里该会是一番桃红柳绿的胜景吧?
离丁栅镇不远了,途中经过一村落,叫做“渔民村”,我猜想应该是新组建的吧?或者是由原来的自然村更名而成。顾名思义,渔者,牧鱼也。果不其然,一路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鱼塘。原先的渔民也都弃船登岸,不必再乘着小船在江湖里转悠打渔捉虾了,成了陆地上的鱼民,在此安家落户,以渔为生。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要再加上一句——靠渔吃鱼。田地被深挖围堰成养鱼塘,(见图片左上角)硬是把活水河挤压成一条窄长的涓流,在西风中呜咽。
这一片泥地寸草不长,可不是什么大地的肺叶——湿地,白鹭则误以为湿地停在泥淖里嬉戏,这便是尚未灌水放鱼苗的围堰鱼塘。
骑了半天已近中午,总算到了丁栅镇,虽然没有饥饿感,不过到了吃饭时辰,过了这个村便没了这个店,于是在镇南的一个饭庄简单地打了个尖,这小碗里的紫菜汤便是我一天里解渴的唯一饮料了。
出得丁栅镇来到镇外的丁字路口,在一广告牌下停车留影。样板镇、幸福镇是指近在咫尺的姚庄镇,要不骑到那里去瞅瞅?
已经骑往姚庄镇的途中,偶回头,看到了这块广告牌,指示着西塘的方向,还是改变了主意,勒转马头向西塘驶去......
西塘,血色西塘,记不得已有多少年没来造访了,不少有关你的负面信息传播,使我对你有了恍如隔世的陌生,这是你的过错吗?叩问千年银杏,古杏哑然无语。这应了一句梵语: “不能说 ,不可说 ,说,就是错”。 既然如此,那么就选择沉默吧。
石像,石马,你们来自汉墓?还是来自秦陵?难道你们为得是不甘承受沉睡于地底的寂寞,而来到喧嚣的尘世的吗?那么你们将再次在街头守候着同样的千年孤寂。
走进熟悉的古镇窄巷,我仿佛与诗人戴望舒同时走进了这条江南小巷,不过不是在细雨霏霏的春季,不必撑着油布伞,只渴望能遇着一位穿着紫衣的江南女子,结着淡淡的愁怨,从我身边飘然而过,撒下一地丁香般的芬芳...... 唉,唉,世上的东西有时候是可遇不可求的呀,正当我这样想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位老妪,笑容可掬地指着临河旅馆问我是否找旅馆住宿?我不可置否地笑了,继续向前走我的路,任凭锁鞋底的锁片敲击着青石板,清脆的足音有节奏地撞在两侧的老墙上,逼仄的巷子里立马发出空洞的回声......
一条巷子弯弯曲曲终于走到了头,抬头看到一抹绿在尽头飘扬,唤起我对春天的记忆,居然能在冬天里还能感受到绿色的温馨,不由得感叹自然的造化,生命力的强盛。
来到河边,我把马系在树身上,开始我的水乡扫描。
也许水乡去得次数太多了,我记得最多一次曾经在一天内骑车玩转五个水乡!流牛走马式的踏访,水乡在我的视觉系统里成了一连串符号,把这些元素随便联结起来便成了一帧水乡的立体图像。
江南水乡自有它摄人魂魄的魅力吸引着旅人一次次地造访,特别是在烟雨朦胧的季节里,更有一种神奇的美,慢慢地透过薄雾般的雨幕,从雨丝里洇漫开来,令人微醉微醺,妙不可言!
水乡是一幅流动的画,经得起挑剔的眼光去审视它,它的美依附在老屋班驳的灰墙上,铺设在犬牙交错的青石板路上,镶嵌在拱桥石阶的缝隙里,停泊在倒映着天上明月的河道里,绽放在老人眼角的笑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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