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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騎車上下學上下班也有六七個年頭,細看自己的一雙膝蓋和小腿背,真有些怖人。佈滿了新舊傷疤,簡直疤疤相曡,疤疤相套。這些疤自然都是拜長期騎車摔跤所賜,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添個新疤,說什麽小心騎車是沒用的,因爲根本防不勝防。與之對應的幾條運動褲膝蓋上當然也有破洞,破便破吧,懶得縫補,覺得打上補丁反而更難看,不如就讓它破著。反正現在流行在好端端的褲子上挖個洞,我的洞都破得渾然天成,比那些挖的可要高明多了。
雖不敢說每個疤背後都有一個故事,但至少每個疤背後都有一個事故。
我們這些成日鍛煉的人,從來不把皮外傷放在心上。皮外傷不會留後遺症,比較可怕的是傷筋動骨的傷。但膝蓋畢竟是血肉之軀,我又不是鋼筋鐵骨,在無數次受傷中,難免有幾次會傷及筋骨,而這偶然的一傷往往就會遺恨終身。比如在徽杭古道誤入陷阱,使我膝蓋内側韌帶受傷,至今未愈,估計也沒法兒根治了。再加上我沒事兒喜歡跑個馬拉松、爬個山什麽的,膝蓋那個日積月累的勞損啊——十分嚴重。由於韌帶受傷後就一直沒去做過瑜伽,如今更感覺膝蓋較之從前僵硬了很多。寒冬臘月騎車時,膝蓋常常隱隱作痛……看來,我的膝蓋終于開始“報答”我對它長期的虐待了。
很多人大概都跟我一樣,在膝蓋完好無損的時候,從來都沒有注意過它的重要性——膝蓋結實著呢!不會壞的,何況壞了也會自己修復。然而膝蓋恰恰是一個要用上一輩子卻不會自行修復的部位。膝蓋之間的軟骨設計壽命有限,一旦勞損,造成的影響就是終生的。關節炎之類的毛病,年紀越大就越容易患上,只因爲膝關節的設計壽命快到了。像我這樣使用過度、使用不當,都必將自食惡果。
哎,我恐怕得試著好好善待自己的膝蓋了。
我曾經努力把自己的膝蓋好好養了兩年,説是養,只不過是不去做長跑之類對膝蓋容易產生勞損的運動。自行車照騎不誤,跤當然也照摔不誤,事故頻率有所降低而已。膝蓋在我這樣的“保養”之下,居然有所好轉(可見長跑才是膝蓋的頭號殺手)。然而實在沒料到後來膝蓋内側韌帶會受傷,造成我膝蓋有史以來最嚴重的創傷……人算不如天算,之前的保養都前功盡棄。
或許一旦選擇了我這樣的生活方式,就必定要時刻準備著面臨各式各樣的創傷吧。生命在於運動,運動在於創傷。身體固然會反抗自己,自己又何嘗不會反抗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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